在火锅市东部和重庆接壤的一带,流行着一句名言:“养儿不用教,扶通万走一遭”。 这里的扶通万指的是扶陵,通川及万县。这三个地方解放后一直以贫穷而著称,后来扶陵和万县划归重庆。通川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我和白彪下火车以后,打了一辆出租车按照小毛给我们发的地址短信直奔老车坝新世纪商城。在2002年,新世纪商城应该是通川市最繁华的商场,人流量极大。
在见面之前,白彪在车上给我透露了一点有关小毛的情况,小毛和我们年龄差不多,就是通川本地人,初中辍学后在全国各地打工,前几年曾经在刘班长的饭店打工,因为毛手毛脚的,别人一直叫他小毛,自然一直得不到重用,存不下什么钱。后来小毛的一个朋友偶然的机会去了莓国打工挣了不少钱,小毛开始眼红也想着去莓国。但是家里穷,自己手里也没钱,这个想法就一直停留在想法阶段。前年春节后,小毛回通川老家探亲,就在通川市里某个饭店又找了一份工作,就没有再找刘班长报道。
显然刘班长也是一个看人眼光很准的人,他一直保留着小毛的联系方式,那天晚上在风河食府刘班长给小毛挂了一个电话。只用了10分钟,小毛就欣然答应了这件事,代价是事成后刘班长出钱送小毛去莓国。
白彪是在小毛回家后才跟着刘班长的,所以白彪也没有见过小毛本人,只是听饭店里的员工说小毛这个人非常凶。
出租车在新世纪商城门前停下来,我们按照手机短信上的地址七绕八绕,在商城后面一个污水横流的小巷子里面终于找到了短信里面说的一个铁皮屋,隔着门帘远远的就望见里面一个小伙子光着上身,坐在床沿边,正在搓着脚丫子。
我俩走过去,我推开门帘问到“请问你是不是毛勇,毛哥?”
“勇你妈个求,哪个喊你随便进我屋子的?”说着,他往床上一躺,像又睡觉去了。
我和白彪对望一样,这个应该就是小毛本人无疑了。
那人打雷似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有烟没得?”
白彪从身上摸出了一支烟扔给他,谁想那人接过烟后,吼了一句:“哪个要你一支哦,一包都给老子甩过来!”
这下,我们终于知道这屋子里为什么那么大的烟气了,这牛人是2支一起抽的。
白彪把整包烟扔过去,那人抽了几口又不满意了:“你们两个坐下涩,站那儿吃分点啊?”
我们两人只好又找了两个小板凳坐下。那人起身把一瓶大曲酒递过来说,“喝酒撒,老子最讨厌一个人和寡酒!”
那还有什么说的,就喝呗。我们3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来,谁也不说话,喝累了,就点支烟抽,抽完了再继续,中途我还出去买了一次次烟。
1小时不到,酒瓶都快见底了,白彪自觉酒量很好,也有些醉意涌了上来。这人才开口说到:
“你们两个,莫不是就是晓伦和白彪?”
“是的,毛哥。”因为小毛比我们长几岁,所以没有直呼他小毛。
“刘班长他龟儿子那么罩的住,喊你们跑这个山卡卡来找我干啥?”小毛一边说话,一边起身穿衣服。
“哦,这次事情比较严重,刘班长和罗总也是想着万无一失吧”我答道。
“好吧,以后你们直接喊我XX,不要喊我啥子毛哥!”
我俩听到XX这个拉风的绰号就愣了,因为在我省,这是一句骂人的脏话。
“你俩愣起干啥子?就晓得你俩龟儿想歪了!”小毛一边说,一边已经穿好衣服,收拾了行头,准备和我们一起出发。